第9章(第1页)
吼声未落,一股浩瀚如山崩海啸、厚重如万古磐石的恐怖威压,如同无形的怒潮,瞬间席卷了整个地窖废墟!
嗡——!
一声宏大、古朴、仿佛自远古传来的钟鸣,直接在所有人灵魂深处敲响!地窖入口处,七百多条道纹盘旋交错,如同一个鲸吞天下的深邃的黑色光芒,带着镇压一切的煌煌威势!
在那光芒中心,戈龙须发戟张,怒目圆睁,宛如一尊暴怒的雷神!他身后,一口巨大无比、铭刻着无数玄奥纹路的青铜巨钟虚影巍然浮现——天钟!
“天钟镇狱!”
恐怖的钟声波纹如同实质的怒涛,瞬间扩散!那些刚冲到地窖口、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惨状的残匪,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迎面击中!
噗通!噗通!噗通!
接二连三的闷响。十几个残匪连哼都没哼一声,眼珠暴突,口鼻瞬间溢出鲜血,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瘫软在地,彻底昏死过去。唯有几个实力稍强、落在后面的,也被震得七窍流血,魂飞魄散,瘫在地上如同烂泥,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。
尘微境归真之威,恐怖如斯,如同巨象碾死蝼蚁!
戈龙一步踏入地窖,十几个残匪连哼都没哼一声,彻底的昏死过去。唯有几个实力稍强的,瘫在地上无法动弹,尘微境归真之威,展露无疑!
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眉头紧锁。他锐利如鹰的目光扫过地上两具被一剑分尸的残骸,再看到华云殇拄着剑、脸色苍白、后背衣衫被石壁磨破渗出丝丝血迹的狼狈模样,眼中怒火更炽!
“林云!你怎么样?”
戈龙快步上前,声音带着关切和未消的雷霆之怒。
“无妨…皮外伤。”
华云殇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气血,从贴身衣襟内取出用油布仔细包裹的账簿、密信和那枚狼头令牌,“大人…证据在此!王富贵勾结匪首王魁,劫掠商旅、盘剥百姓、霸占水源、贩卖人口…桩桩件件,铁证如山!还有…行省税司主官赵德坤收受贿赂的记载!”
戈龙一把接过油布包,只翻开账簿看了几页,脸上的肌肉便剧烈地抽搐起来,一股难以遏制的、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怒意冲上头顶!他猛地合上账簿,须发皆张,紧握的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,那口巨大的天钟虚影因主人的狂怒而发出低沉的嗡鸣,震得整个地窖碎石簌簌落下。
“好!好一个王扒皮!好一个赵德坤!丧尽天良,人神共愤!此等蠹虫,死不足惜!”
戈龙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,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杀意,“有此铁证,王富贵死期已至!赵德坤也休想逃脱!林云,你立下大功!先随本官回去疗伤!明日一早,本官倒要看看,这黑石镇的镇长府邸,是龙潭还是虎穴!本官亲自去‘请’他王扒皮上那断头台!”
与此同时远在远虚天域的鎏金主殿
殿内流光溢彩,仙乐无声流淌。一面由纯粹霞光与星尘凝聚的巨大“天镜”悬浮中央,清晰地映照出下界地窖中发生的一切:血腥、战斗的突然爆发再到戈龙的震怒。
“他受伤了...我的殇儿!”
慕容洛尘猛地从玉座上站起,冰蓝色的霓裳无风自动,周身仙气剧烈闪烁,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飙升!她看着天镜中华云殇苍白脸色和后背渗出的血迹,心如刀绞,冰蓝色的眼眸瞬间蒙上水雾,周身飘浮着的仙气几乎撕裂空间。
话音未落,一条凝练如实质、仿佛由整条璀璨因果,命运的长河压缩而成的金色龙影,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慕容洛尘身侧。龙影巨大无比,仅仅一个虚影头颅,便仿佛能吞噬整片大界!它张开巨口,并非撕咬,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柔和力量,轻轻一“叼”,如同叼住一只炸毛的小猫后颈,将暴怒欲狂的慕容洛尘稳稳地“放”回她华贵的玉座之上。
“胡闹!”
慕容擎苍踞坐于主位对面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手中把玩的一颗星核被捏得咯吱作响,语气平淡却带着镇压诸天的威严,“炼心之路,岂能无伤?此乃必经之劫。若连这点皮肉之苦都受不住如何锤炼出承载天域重担的不朽道心?...尘儿,坐下。看他如何应对。”
慕容洛尘被父亲的金龙虚影“叼”回座位,气得俏脸通红,周身真火明灭不定,却不敢再妄动,只能死死盯着天镜,贝齿紧咬下唇。
主位旁,华恒远依旧静坐如山。墨鬓如渊,眼神深邃如青冥悬宇,仿佛映照着万古星河的生灭。只是他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杯中的仙酿早已在无形气机下化为最精纯的元气逸散。
“啧啧,这小子…”
左下首的华清明捻着颌下几缕清须,眼中温润笑意更浓,指尖枯枝轻轻一点,天镜画面瞬间拉近,清晰地聚焦在华云殇后背那道渗血的擦伤上,“这石壁够糙的,瞧瞧,这擦伤…不过,逆境之中,这‘混沌剑意’的雏形倒是被逼出来了…,虽粗糙稚嫩,但那股守护弱小的锋芒,倒是得了仁心剑意三昧真火的一丝神韵!甚好,甚好!”
“嗯,剑意雏形尚可,运用之法仍是稚嫩,清明,待他回来以后,你可要好好的传授经验!”
慕容擎苍郑重的说道,“不过,绝境之中能爆发出这等守护之念与狠劲,到也不算是辱没了血脉!比在云端闭门造车时要强许多,待他回来,我会赏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