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2页)
“所有的法宝都需要取妖兽的内丹,或者是他们的奇异骨头,找到炼器士才能炼制。”
华云殇静静听着,结合自身感知,迅速理解着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。他体内被青铜指环锁住的灵力与青禾所说的体系虽有差异,但在基础运转上似乎有共通之处。他尝试运转体内微弱的灵力辅助疗伤,虽然调动艰难,却也能配合青禾的治疗,伤势恢复得比预想快很多。后背在匪巢留下的伤口已结痂,小腿的蛇毒也被拔除大半,麻痹感基本消失,只是力量依旧被牢牢压制,难以畅快调动。
一日,青禾采药回来,神色有些忧虑:“林云哥,爷爷说村西头那片坡地来了些外乡人,拖家带口的,像是逃难来的,状态很不好,病的病,饿的饿。爷爷让我多采些草药备用。”
华云殇心中一动:“逃难?知道从哪里来吗?”
“听他们断断续续说...好像是什么龟裂村?被一个叫黑石镇的镇长追杀...”
青禾皱着眉,努力回忆。
龟裂村!华云殇眼神一凝。看来李伯他们最终还是带着幸存者逃了出来,并且辗转到了溪畔村附近。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华云殇站起身,虽然力量未复,但行动已无碍。
在村西头一片背风的坡地上,华云殇见到了龟裂村的幸存者。人数比他离开时更少了些,约莫二十来人,个个面黄肌瘦,衣衫褴褛,精神萎靡。李伯拄着木棍,正焦急地跟林老说着什么,看到华云殇,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光芒,踉跄着扑过来:“少侠!是您!您...您还活着!太好了!老天开眼啊!”
村民们认出华云殇,如同看到了主心骨,纷纷围拢过来,哭诉着一路逃亡的艰辛:躲避黑石镇卫兵的追捕,在龙诅山脉外围担惊受怕,缺医少药,又饿又累,途中又有几人没能撑过来。
“那王扒皮...他...他派人追杀我们啊!说我们是...是私通山匪的乱民!要把我们赶尽杀绝!”
李伯老泪纵横,指着远处黑石镇的方向,声音充满悲愤。
就在这时,村口传来一阵喧哗。一辆破旧的马车在几名同样面带风霜、穿着破旧吏员服饰的随从护卫下,驶进了溪畔村。马车帘子猛地被掀开,一个身材高大、须发灰白、面容刚毅却带着深深疲惫和怒容的老者探出身来。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官袍,虽然破旧,却浆洗得笔挺,眼神锐利如鹰,扫视着眼前这个同样贫瘠的村落和坡地上那群狼狈的难民。
“停车!”
老者声音洪亮,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他跳下马车,大步走向坡地,目光落在李伯等龟裂村村民身上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“老人家,你们这是...?”
老者沉声问道,语气带着关切。
李伯看着老者身上的旧官袍,本能地有些畏惧,但悲愤压过了恐惧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嘶声哭喊:“大人!青天大老爷!求您做主啊!我们是龟裂村的村民!黑石镇的镇长王富贵,他勾结山匪,盘剥百姓,霸占水源,逼得我们活不下去!我们村的汉子去找吃的被毒虫咬伤,没钱治,死了!我们逃出来,他还派人追杀,说我们是乱民!要杀光我们啊!我的老伴...我的小孙子...都...都死在路上了啊!”
他泣不成声,其他村民也纷纷跪倒,哭声一片。
老者——正是被贬黜的原天穹王朝御史大夫,戈龙!——听着李伯血泪控诉,看着眼前这群如同惊弓之鸟、伤痕累累的村民,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!他脸上的疲惫被熊熊燃烧的正义之火取代,额角青筋暴跳,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。
“岂有此理!!”
戈龙一声怒吼,如同惊雷炸响,震得周围树叶簌簌落下。他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厚重如山岳、却又带着震人心魄韵律的强大灵力波动,在他身旁的空间,隐约浮现出一口巨大、古朴、铭刻着玄奥纹路的青铜巨钟虚影——他的法宝天钟!
钟影虽未鸣响,但那无形的威压和戈龙身上喷薄而出的怒火,已经让空气都为之凝滞。村民们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噤声,连哭泣都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