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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上山顶时,她眼泪早已流干。
纪昭然喉咙发紧,每呼吸一次四肢百骸都传来剧痛。
她拖着残败的身体一步步走向住持禅房,补齐了最后一颗佛珠后,她将修好的手串贴近胸口,脸上露出一丝喜色。
从山上下来,她一步步走过她和江凛川走过的路。
走到他们傍晚牵着手一圈圈走过的操场,可现在她走一段路都要停下来喘息很久。
路过他们曾经拍过大头贴的街边拍照机,可现在她满脸病容,撑起一个笑都难看得要命。
走着走着,纪昭然来到了曾经与江知夏和江凛川一起露营的海边悬崖。
这里依然保持过去的样子,可没走两步她便看到一个小小的坟墓,她心头微颤,走过去看清了干净墓碑上的名字。
江知夏之墓。
纪昭然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流这么多眼泪,她一遍遍摸着冰凉的墓碑。
知夏,对不起,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,你的佛珠不小心被扯断,弄丢了一颗,我重新帮你求来了。
她从贴身口袋掏出那串佛珠,放心,这次我求佛珠时的心境很纯粹,只求你来世健康快乐。
她轻喘了几口气,身体无时无刻的剧痛让她闷哼出声,靠着墓碑缓了很久,她才继续轻声开口:以前这珠串你从不离身,如果不嫌弃的话,我就给你埋在这里陪你。
海边风声灌进耳朵中,忽而呜咽哭嚎,忽而又像是幼儿呓语,听不真切。
纪昭然在墓边挖了个小坑,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听的出口,她边挖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:每次骨髓穿刺我挺不过去的时候都会想到他,想他是不是在恨我想着等我治好病回国一定要好好向他诉苦。
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,我不能自私地把他留在过去。
可是我很想他,想他想到发疯……
身后突然传来江凛川沙哑的声音:你说你想谁